第一百四十六章內憂重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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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六章 內憂重重
第150章 內憂重重
姜照死去後的第一個夜晚，整個楊平患麾下部隊的軍營裏，除了老屁這種傻乎乎的憨貨外，對於其他人來說，都不是一個好入眠的夜晚。
“你這白日裏的殺氣也太大了，我見了都害怕。”
寢帳之中，卡特琳一邊為楊平患寬衣，一邊隨口閑聊般撒嬌道。
楊平患聞言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，又用手溫柔的拍了拍肩頭上的柔荑，語氣中平靜裏帶有幾分癲狂。
“怎麽你一個玉血族，也會怕殺氣，畏懼死亡？”
楊平患這話，純屬調侃。
卡特琳聞言，將自己的小腦袋，靠在他的肩膀上，手掌在他腰間的軟肉冷不丁的掐了一把，疼得楊平患當場求饒。
“嗷嗚……錯啦錯啦……夫人手下留情！”
聽見楊平患的求饒聲，卡特琳調皮裏又帶著幾分沒好氣的回覆道。
“我們死靈生物又不是真的死了，哪裏會不怕死？別說我們了，天底下的有智生物，就少有不怕死的，我的楊大將軍，你這麽威風，怕不怕死？”
楊平患聞言，沒有作答，其想到了上陽城遇刺殺的死亡經驗，不由得幹笑了幾聲。
“呵呵呵……”
卡特琳見好就收，也沒有盯著一處尷尬問題，一追到底的意思。
“你別小瞧了他們這些世家，到底是成百上千年的玩意兒，在震旦天朝的能量，有時候超乎你想象，姜照死了，你和姜家的梁子算是解不開了，接下來怎麽辦，你想好了沒有？”
相比於先前的話題，此時卡特琳的言語，卻是多了幾分嚴肅與冷靜。
“小瞧？我哪裏會小瞧他們？雖然姜照是我為了當初平衡世家，方才挑出來的，但他跟了我也有一段時間了，行軍打仗，也算得力，之前打泰梓，其麾下的兵馬全折了也沒說什麽。
這次的事，是他自己鬧得太過了，他的死，不只是他自己的事，還有他家族。
這是他爹今天拖上陽的魔法師傳訊送來的，你看看吧！”
楊平患說罷從書案前一方硯臺下，拿出了一封書信。
這書信送來的時候，卡特琳也在場，但是楊平患看完，神情沒啥變化，直接就把它壓到硯臺下了。
因為今天事多，所以卡特琳也沒把這個當回事兒，現在聽自家夫君一說，看來還是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。
“他姜家真是找死！”
自從跟楊平患在一起後，卡特琳的脾氣已經收斂許多了，現在從外表氣勢↑看，其已然沒了往日玉血族兇神惡煞，乖張暴虐了。
當她看了楊平患遞給其的書信後，立刻就控制不住了，斯雙眼赤紅，渾身殺氣騰騰。
楊平患見此，轉過身，一把將卡特琳抱在懷中，淡然的說道。
“我之前倒是把這些世家想得簡單了。沒曾想他們手伸得這麽長，布局這麽快。
從姜照抗命到其戰場立功，再到他被砍頭，這都不過一天光景，但我還沒想好怎麽處理他的時候，姜家的求情諜傳便送到了我這裏。
之前只覺得姜照膽大妄為，魔法師傳訊隊品質層次不齊，有了姜家這事，看來我之前都想錯了，姜照剛抗命，魔法師傳訊隊有人給他打配合，都不是偶然。”
“你想怎麽做？”
卡特琳依偎在楊平患的懷中，靜靜的聽著他的述說，身上的殺氣，怒意，早就散的一幹二凈了。
方才的書信，她也看了，裏面內容很簡單：姜老家主不知道是通過什麽渠道，知道了他兒子抗命的事，便找到了張玉伯，讓其給楊平患傳訊求情，留姜照一命。
楊平患不關心他是買通了自己留在那邊的魔法師，還是給張玉伯勸說成功了，讓其感到驚奇的是，這封書信，是走得上陽城錦衣衛的路子。
這繞了一大圈，等於姜家把楊平患的勢力，都安插了眼線，臥榻之側，豈容他人鼾睡。
楊平患不知道姜長林給自己寫這封書信，到底是什麽意思，但是他從中看出來了“威脅”。
自己的魔法師傳訊隊，本來只在哀痛山脈試行，但這封書信，是從泰梓傳過來的，那就說明在他們魔法師之間，早就掌握了這種遠距離傳訊的技術。
僅僅是如此，楊平患對於魔法師還沒什麽意見，這些家夥都是修行人，研究狂，有些秘密理所當然。
畢竟他們和楊平患接觸時間不長，雖然說他們是來為楊平患效力的，但也不可能一上來就對其掏心掏肺。
若這群魔法師一視同仁也就罷了。
偏偏楊平患不知情的事，姜長林卻能使用的很熟練，這說明什麽？
這說明他招上來的二十個魔法師裏面，有人跟他不是一條心，而且這個人數還不少。
這些不是一條心的魔法師，如果是單獨行事，楊平患還不覺得怎樣，此事讓他憤怒的是，這些人看來，已經被世家給收買了。
姜長林這封書信就是赤裸裸的告訴楊平患，別以為他的屬地就是鐵板一塊了，他們世家也不是軟柿子。
依照姜長林的性格，沒有絕對的把握，是不能跳出來和楊平患正面硬碰硬的，其這次以這種方式給姜照求情，就是把他和楊平患的矛盾，擺在了明面上。
再往深了想，或許姜照的任意妄為，都是姜長林的主意。
原本楊平患以為，自己來之前已經擺平了自家派系裏面的各種勢力，最起碼維持了平衡，現在看來是他想當然了。
姜長林想要什麽，楊平患大致能夠猜到一二。
無非就是他的地盤大了，海運也走起來了，人一見利益，心思便活了。
不過楊平患現在還不確定的是，這個事裏面是六個世家都參與，還是姜家想一家獨大。
其實楊平患不是沒有給過姜照機會，第一次問姜照是誰的人，就是一個機會，第二次讓林嬌嬌和姜照認他當爹，也是一個機會。
有了姜家的那封求情信，楊平患肯定是不能讓姜照活了，讓他就是等於自己屈服了，到時候從哀痛山脈回去，三城總督是姓楊還是姓姜，已經就說不準了。
姜照如果認了楊平患當爹，其就做出了選擇，那世家什麽的，名義上就和他沒關系了，雖然血緣斬不斷，但事後楊平患只要處理得當，這事說不定誰都不用死。
再者別看，楊平患今天白天說得話冠冕堂皇的，但是在他心裏，東路軍士卒的命，也就是那回事兒。
他們也不是震旦人，沒被姜照收編的時候，虎人，猴兵，蛇人，也沒少禍害，劫掠周邊震旦百姓。
他們跟了姜照，算是受了詔安，當然有了這一次的黑域堡會戰，楊平患對他們的看法也就不一樣了，但是不經歷這一場，讓他平白無故的就當自己人用，其心裏上卻是過不去。
再則這個東路軍，雖然用得是楊平患的大旗，當實際上虎人，猴兵，蛇人，都是沖姜家和姜照來的，要不然也不能跟著他一起拼命抗命。
楊平患之前下達的軍令，東路軍上下都知曉，姜照直接發兵襲擊，底層士卒不可能沒懷疑，和鐵皮獸人又是一場硬仗，如果不是真的跟姜照一條心，他們東路軍也不可能傷亡這麽大，更不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，當然這裏面，楊平患讓大金牙發兵，也取得了很大作用。
陣前抗命這個事，放在哪裏都是大忌，往大了說是造反奪權，往小了說也非常損害統帥的威信力。
如果不處理姜照，楊平患怎麽服眾，萬一趙老大那邊也照貓畫虎，來這一套，他不得還是吃虧麽？
今天不處理姜照，日後軍中都效仿，楊平患還怎麽指揮？
之後他的敵人可以混沌信眾，那些家夥可一個個都不是善茬兒，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，輕則兵敗，重則楊平患的小命就得交待在那！
可即便如此，楊平患還是想要保住姜照。
他讓其認自己做爹，就是有給他抗事的準備。
姜照真認了楊平患這個爹，別的不說，最起碼能保住一命。
畢竟就算翻了大錯，誰也不能逼著楊平患殺自己兒子吧！
這於情於理，也說得過去，還能以儆效尤。
但是機會楊平患給了，姜照不要，那他就沒辦法了。
姜家都給其攤牌了，楊平患總不能還唯唯諾諾的吧！
真要是這樣再留了姜照一命，以後從哀痛山脈回了震旦，姜家起了幺蛾子，弄到兵戎相見的地步，手下人也會因此首鼠兩端，覺得自己不如他們姜家。
雖然姜家這個事讓楊平患很惡心，也初步體會了官場，世家的險惡。
不過楊平患還是不怎麽擔心，自己後方在自己哀痛山脈出征的時候，搞出什麽大問題。
對於張玉伯和卡拉克颶風的能力，楊平患還是很有信心的，再則三城當中，還有上萬錦衣衛，城防軍，捕快啥的。
姜家就算再根深葉茂，也不可能短時間內籌集上萬的軍隊，要不然之前楊平患整治他們的時候，他們便不可能服軟了。
楊平患思前想後了好半天，最終起身抱起卡特琳直奔床榻時，回覆了一句道。
“兵來將擋，水來土掩。”
——分界線——
泰梓城，張府涼亭。
“什麽事？這麽風風火火，還動用了這個魔法鏡？”
張玉伯對著手中出現卡拉克颶風面容的銅鏡詢問道。
其勞累了一天，神情有些疲憊之意。
雖然他知道卡拉克颶風動用楊平患，給他們留下來的玉血族銅鏡時，就知道一定是要緊事。
但話說回來，張玉伯處理的事情，哪一件不要緊呢？
自楊平患出征後，三城重擔大多都壓在了他的身上。
和張玉伯的一臉輕松不同，卡拉克颶風卻是眉頭緊鎖，其本來臉上都遍布矮人特有面容的溝壑，再加上此時的眉頭緊鎖，使得讓人看了，愈發覺得是一臉苦像。
“剛剛隊長的諜傳，姜照死了，是隊長親自下令斬殺的。”
張玉伯聞言，也收起了笑容，其手掌拍打著石桌，思考了片刻，回覆道。
“總督有什麽吩咐？”
張玉伯見卡拉克颶風搖了搖頭後，方才又繼續說道。
“最近上陽商會，還算老實，海運順暢，有咱們的人跟著押送，就算那邊想要起什麽幺蛾子，也一時半會兒掀不起風浪來。
泰梓到底是新城，他們的根基不深，但是你那邊，還是要多小心。”
聽了張玉伯的話後，卡拉克颶風反而松開了緊皺的眉頭。
“我這裏你不用擔心，當初滅鼠的時候，各家勢力，連帶著被我清除了不少，現在雖然還有些暗樁，但都在錦衣衛的掌控中，如果他們敢亂來，我可不會像你那麽客氣。”
張玉伯聞言，點了點頭，對於錦衣衛的滲透，他還是很有信心的。
錦衣衛大多數都是平民出身，又有孬不拉斥候輔助，比世家打入百姓叢中更加隱匿，容易。
按楊平患常說的，這就是從人民中來，到人民中去。
兩者相對沈默了一會後。
張玉伯方才冷不丁兒的詢問了一句。
“哀痛山脈那條線沒問題吧？”
“呵呵！”
對於張玉伯的問題，卡拉克颶風笑了笑，沒有說話，只是笑了笑，隨便掛斷了他們之間聯系。
這個魔法鏡裏面的魔法能量是有限的，現在卡特琳又不在，沒有玉血族，手底下的魔法師，都補確定心中想法，一旦魔法鏡中魔法能量，使用幹凈了，短時間內他們可沒辦法補充。
雖然他們兩個都沒有說明，都是意思他們倆個都懂。
那就是維持現狀，不管楊平患想做什麽，都得等他回來再說。
沒有楊平患坐鎮，就算卡拉克颶風和張玉伯的權利再大，行事未免也是名不正。
小事無所謂，清洗世家這種大事，必然要將三城內的勢力，再度重新洗牌。
且這個搞不好，還要牽扯到其他派系。
姜家身為一個世家，自然不可能只在一家下註，那些投出去的棋子。
平時不會管姜家的死活，但姜家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之即，那他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，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。
覆巢之下，安有完卵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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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照死去後的第一個夜晚，整個楊平患麾下部隊的軍營裏，除了老屁這種傻乎乎的憨貨外，對於其他人來說，都不是一個好入眠的夜晚。
“你這白日裏的殺氣也太大了，我見了都害怕。”
寢帳之中，卡特琳一邊為楊平患寬衣，一邊隨口閑聊般撒嬌道。
楊平患聞言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，又用手溫柔的拍了拍肩頭上的柔荑，語氣中平靜裏帶有幾分癲狂。
“怎麽你一個玉血族，也會怕殺氣，畏懼死亡？”
楊平患這話，純屬調侃。
卡特琳聞言，將自己的小腦袋，靠在他的肩膀上，手掌在他腰間的軟肉冷不丁的掐了一把，疼得楊平患當場求饒。
“嗷嗚……錯啦錯啦……夫人手下留情！”
聽見楊平患的求饒聲，卡特琳調皮裏又帶著幾分沒好氣的回覆道。
“我們死靈生物又不是真的死了，哪裏會不怕死？別說我們了，天底下的有智生物，就少有不怕死的，我的楊大將軍，你這麽威風，怕不怕死？”
楊平患聞言，沒有作答，其想到了上陽城遇刺殺的死亡經驗，不由得幹笑了幾聲。
“呵呵呵……”
卡特琳見好就收，也沒有盯著一處尷尬問題，一追到底的意思。
“你別小瞧了他們這些世家，到底是成百上千年的玩意兒，在震旦天朝的能量，有時候超乎你想象，姜照死了，你和姜家的梁子算是解不開了，接下來怎麽辦，你想好了沒有？”
相比於先前的話題，此時卡特琳的言語，卻是多了幾分嚴肅與冷靜。
“小瞧？我哪裏會小瞧他們？雖然姜照是我為了當初平衡世家，方才挑出來的，但他跟了我也有一段時間了，行軍打仗，也算得力，之前打泰梓，其麾下的兵馬全折了也沒說什麽。
這次的事，是他自己鬧得太過了，他的死，不只是他自己的事，還有他家族。
這是他爹今天拖上陽的魔法師傳訊送來的，你看看吧！”
楊平患說罷從書案前一方硯臺下，拿出了一封書信。
這書信送來的時候，卡特琳也在場，但是楊平患看完，神情沒啥變化，直接就把它壓到硯臺下了。
因為今天事多，所以卡特琳也沒把這個當回事兒，現在聽自家夫君一說，看來還是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。
“他姜家真是找死！”
自從跟楊平患在一起後，卡特琳的脾氣已經收斂許多了，現在從外表氣勢↑看，其已然沒了往日玉血族兇神惡煞，乖張暴虐了。
當她看了楊平患遞給其的書信後，立刻就控制不住了，斯雙眼赤紅，渾身殺氣騰騰。
楊平患見此，轉過身，一把將卡特琳抱在懷中，淡然的說道。
“我之前倒是把這些世家想得簡單了。沒曾想他們手伸得這麽長，布局這麽快。
從姜照抗命到其戰場立功，再到他被砍頭，這都不過一天光景，但我還沒想好怎麽處理他的時候，姜家的求情諜傳便送到了我這裏。
之前只覺得姜照膽大妄為，魔法師傳訊隊品質層次不齊，有了姜家這事，看來我之前都想錯了，姜照剛抗命，魔法師傳訊隊有人給他打配合，都不是偶然。”
“你想怎麽做？”
卡特琳依偎在楊平患的懷中，靜靜的聽著他的述說，身上的殺氣，怒意，早就散的一幹二凈了。
方才的書信，她也看了，裏面內容很簡單：姜老家主不知道是通過什麽渠道，知道了他兒子抗命的事，便找到了張玉伯，讓其給楊平患傳訊求情，留姜照一命。
楊平患不關心他是買通了自己留在那邊的魔法師，還是給張玉伯勸說成功了，讓其感到驚奇的是，這封書信，是走得上陽城錦衣衛的路子。
這繞了一大圈，等於姜家把楊平患的勢力，都安插了眼線，臥榻之側，豈容他人鼾睡。
楊平患不知道姜長林給自己寫這封書信，到底是什麽意思，但是他從中看出來了“威脅”。
自己的魔法師傳訊隊，本來只在哀痛山脈試行，但這封書信，是從泰梓傳過來的，那就說明在他們魔法師之間，早就掌握了這種遠距離傳訊的技術。
僅僅是如此，楊平患對於魔法師還沒什麽意見，這些家夥都是修行人，研究狂，有些秘密理所當然。
畢竟他們和楊平患接觸時間不長，雖然說他們是來為楊平患效力的，但也不可能一上來就對其掏心掏肺。
若這群魔法師一視同仁也就罷了。
偏偏楊平患不知情的事，姜長林卻能使用的很熟練，這說明什麽？
這說明他招上來的二十個魔法師裏面，有人跟他不是一條心，而且這個人數還不少。
這些不是一條心的魔法師，如果是單獨行事，楊平患還不覺得怎樣，此事讓他憤怒的是，這些人看來，已經被世家給收買了。
姜長林這封書信就是赤裸裸的告訴楊平患，別以為他的屬地就是鐵板一塊了，他們世家也不是軟柿子。
依照姜長林的性格，沒有絕對的把握，是不能跳出來和楊平患正面硬碰硬的，其這次以這種方式給姜照求情，就是把他和楊平患的矛盾，擺在了明面上。
再往深了想，或許姜照的任意妄為，都是姜長林的主意。
原本楊平患以為，自己來之前已經擺平了自家派系裏面的各種勢力，最起碼維持了平衡，現在看來是他想當然了。
姜長林想要什麽，楊平患大致能夠猜到一二。
無非就是他的地盤大了，海運也走起來了，人一見利益，心思便活了。
不過楊平患現在還不確定的是，這個事裏面是六個世家都參與，還是姜家想一家獨大。
其實楊平患不是沒有給過姜照機會，第一次問姜照是誰的人，就是一個機會，第二次讓林嬌嬌和姜照認他當爹，也是一個機會。
有了姜家的那封求情信，楊平患肯定是不能讓姜照活了，讓他就是等於自己屈服了，到時候從哀痛山脈回去，三城總督是姓楊還是姓姜，已經就說不準了。
姜照如果認了楊平患當爹，其就做出了選擇，那世家什麽的，名義上就和他沒關系了，雖然血緣斬不斷，但事後楊平患只要處理得當，這事說不定誰都不用死。
再者別看，楊平患今天白天說得話冠冕堂皇的，但是在他心裏，東路軍士卒的命，也就是那回事兒。
他們也不是震旦人，沒被姜照收編的時候，虎人，猴兵，蛇人，也沒少禍害，劫掠周邊震旦百姓。
他們跟了姜照，算是受了詔安，當然有了這一次的黑域堡會戰，楊平患對他們的看法也就不一樣了，但是不經歷這一場，讓他平白無故的就當自己人用，其心裏上卻是過不去。
再則這個東路軍，雖然用得是楊平患的大旗，當實際上虎人，猴兵，蛇人，都是沖姜家和姜照來的，要不然也不能跟著他一起拼命抗命。
楊平患之前下達的軍令，東路軍上下都知曉，姜照直接發兵襲擊，底層士卒不可能沒懷疑，和鐵皮獸人又是一場硬仗，如果不是真的跟姜照一條心，他們東路軍也不可能傷亡這麽大，更不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，當然這裏面，楊平患讓大金牙發兵，也取得了很大作用。
陣前抗命這個事，放在哪裏都是大忌，往大了說是造反奪權，往小了說也非常損害統帥的威信力。
如果不處理姜照，楊平患怎麽服眾，萬一趙老大那邊也照貓畫虎，來這一套，他不得還是吃虧麽？
今天不處理姜照，日後軍中都效仿，楊平患還怎麽指揮？
之後他的敵人可以混沌信眾，那些家夥可一個個都不是善茬兒，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，輕則兵敗，重則楊平患的小命就得交待在那！
可即便如此，楊平患還是想要保住姜照。
他讓其認自己做爹，就是有給他抗事的準備。
姜照真認了楊平患這個爹，別的不說，最起碼能保住一命。
畢竟就算翻了大錯，誰也不能逼著楊平患殺自己兒子吧！
這於情於理，也說得過去，還能以儆效尤。
但是機會楊平患給了，姜照不要，那他就沒辦法了。
姜家都給其攤牌了，楊平患總不能還唯唯諾諾的吧！
真要是這樣再留了姜照一命，以後從哀痛山脈回了震旦，姜家起了幺蛾子，弄到兵戎相見的地步，手下人也會因此首鼠兩端，覺得自己不如他們姜家。
雖然姜家這個事讓楊平患很惡心，也初步體會了官場，世家的險惡。
不過楊平患還是不怎麽擔心，自己後方在自己哀痛山脈出征的時候，搞出什麽大問題。
對於張玉伯和卡拉克颶風的能力，楊平患還是很有信心的，再則三城當中，還有上萬錦衣衛，城防軍，捕快啥的。
姜家就算再根深葉茂，也不可能短時間內籌集上萬的軍隊，要不然之前楊平患整治他們的時候，他們便不可能服軟了。
楊平患思前想後了好半天，最終起身抱起卡特琳直奔床榻時，回覆了一句道。
“兵來將擋，水來土掩。”
——分界線——
泰梓城，張府涼亭。
“什麽事？這麽風風火火，還動用了這個魔法鏡？”
張玉伯對著手中出現卡拉克颶風面容的銅鏡詢問道。
其勞累了一天，神情有些疲憊之意。
雖然他知道卡拉克颶風動用楊平患，給他們留下來的玉血族銅鏡時，就知道一定是要緊事。
但話說回來，張玉伯處理的事情，哪一件不要緊呢？
自楊平患出征後，三城重擔大多都壓在了他的身上。
和張玉伯的一臉輕松不同，卡拉克颶風卻是眉頭緊鎖，其本來臉上都遍布矮人特有面容的溝壑，再加上此時的眉頭緊鎖，使得讓人看了，愈發覺得是一臉苦像。
“剛剛隊長的諜傳，姜照死了，是隊長親自下令斬殺的。”
張玉伯聞言，也收起了笑容，其手掌拍打著石桌，思考了片刻，回覆道。
“總督有什麽吩咐？”
張玉伯見卡拉克颶風搖了搖頭後，方才又繼續說道。
“最近上陽商會，還算老實，海運順暢，有咱們的人跟著押送，就算那邊想要起什麽幺蛾子，也一時半會兒掀不起風浪來。
泰梓到底是新城，他們的根基不深，但是你那邊，還是要多小心。”
聽了張玉伯的話後，卡拉克颶風反而松開了緊皺的眉頭。
“我這裏你不用擔心，當初滅鼠的時候，各家勢力，連帶著被我清除了不少，現在雖然還有些暗樁，但都在錦衣衛的掌控中，如果他們敢亂來，我可不會像你那麽客氣。”
張玉伯聞言，點了點頭，對於錦衣衛的滲透，他還是很有信心的。
錦衣衛大多數都是平民出身，又有孬不拉斥候輔助，比世家打入百姓叢中更加隱匿，容易。
按楊平患常說的，這就是從人民中來，到人民中去。
兩者相對沈默了一會後。
張玉伯方才冷不丁兒的詢問了一句。
“哀痛山脈那條線沒問題吧？”
“呵呵！”
對於張玉伯的問題，卡拉克颶風笑了笑，沒有說話，只是笑了笑，隨便掛斷了他們之間聯系。
這個魔法鏡裏面的魔法能量是有限的，現在卡特琳又不在，沒有玉血族，手底下的魔法師，都補確定心中想法，一旦魔法鏡中魔法能量，使用幹凈了，短時間內他們可沒辦法補充。
雖然他們兩個都沒有說明，都是意思他們倆個都懂。
那就是維持現狀，不管楊平患想做什麽，都得等他回來再說。
沒有楊平患坐鎮，就算卡拉克颶風和張玉伯的權利再大，行事未免也是名不正。
小事無所謂，清洗世家這種大事，必然要將三城內的勢力，再度重新洗牌。
且這個搞不好，還要牽扯到其他派系。
姜家身為一個世家，自然不可能只在一家下註，那些投出去的棋子。
平時不會管姜家的死活，但姜家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之即，那他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，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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